“你!……”他的气息弥漫,她想反击,又怕他真的做得出来。
“你不信我?”他的唇印上她柔软的耳垂,“要不要试一试?”
“不要。”她嘴上轻轻地回。望着他的目光带点可怜,背蹭着往后缩。虽然疼,但总比被他趁机睡她好!
虽然说他们睡过。可那时她醉了意识不清啊!
她现在清醒得很,而且半个的半个小心脏。把他当成拯救她的英雄。
他隔着距离锁住她的动态,深潭般的眸子影印着笑意与……宠溺,勾唇:“让你不要动!小情人你偏偏要动。”俯身,落吻在她的耳廓,绵延而下。适才发现,她连这里都有细微的刮伤。他膜拜似的吻了她的伤口,眸色深沉,对苏玫,那是更不会手下留情。尽刚岛技。
他的气息尤其炙热,把她整个人熏红了。红颜姣姣,灼灼怒放。她反击反射地一缩,而嘴里说出的反抗,光凭语气,更像迎合,她被自己吓到了。不敢说话,手脚都软了。沉溺在他的温柔攻势里。
此时此刻,她才知道,陆关山是个段数多高的人:她根本招架不住。
他细密温柔的吻一直延伸至她的锁骨,尤其明显的伤口。他目光一滞。
浑身都被密密麻麻的感觉侵蚀,突然身上一凉,尤其是露出的肌肤。更是凉得彻底,她禁不住发抖。
“你……”她尚在蒙昧,问得迷茫,犹如初生婴孩。
“我下楼,把你身上的伤收拾好,然后你乖乖睡觉。”他从迷离的情中抽身,想起更大的责任。
“嗯。”待他走了,她依旧红着脸,躺在床上。不动。一动就疼,发呆许久,她才扯扯衣领。人脆弱的时候真的好容易攻陷:她是软得反抗不起来了。
她已经不排斥了?
这个叫做陆关山的忽然之间和她很多事情搅和在一起理不清的男人?
但是好像真的,一踏进陆家,遇见阿钦,在他怀里,被冤枉的委屈,身上的疼痛,都变得飘渺起来。
她以为的陆关山,流氓,工作狂,不负责任,但是也是有能力的,能把温延这样的公子哥驯服。但是她第一次感知到他的认真,从帮她清晰伤口,到给她上药,她疼得喊出声。
他一时情动:“小野猫,不疼。”
小野猫?
她脑袋当机,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睫毛:“你喊我什么?”
趁她注意力分散,他又细细用棉签把药涂在擦破口的伤口上。
“唔!”刹那刺激太大,她抓着他的胳膊,又喊出声。
“小野猫,你是我的小野猫。”他深深望着眼底湿漉漉的她,郑重地重复。她什么都不记得,一个曾经的爱称,也激不起浪潮吧。
可他,不想再把这独属于她的称呼,埋在心里了。
“小……野猫?”她疑惑着重复着。还不及深想,胳膊上淤青又被涂药,又被直逼脑门的痛给驱散了。
“嗯,小野猫。”他漫不经心地回她,注意力全在她的手上,俄而转向重灾区,“你破相了。”
“你才……”她不服气。
“多说一句我就吻你。”他的?息离她很近,这话说得,甜蜜而温柔。手上当然丝毫不懈怠,擦拭过的伤口,显得尤为可怖。如果她不会疼,他只想亲一亲。换棉签,换种药涂抹在她的脸上。
她坐在床头,他坐在她旁边,身高优势,轻易俯视。为了高效,他很专注,满眼是她。
而她却是迫于仰脸的姿势,眼里只能是他。都说好看的人多数可远观不可亵玩焉。可他这么细致地看,他还是好看,旁人难有他的气质。
“陆关山,你长得真好。”被美色所惑,她不由自主说。
嗯?好像从初见炸药桶一般到之后从没乖顺过,她第一次夸奖她。忽然之间,他觉得,受伤的小野猫,还是挺可爱的。
不过旁人可欺不得!
“看上我了?”他手上动作依旧平稳。以前苏瑰最喜欢说他好看,他早就习惯了。不过……他的心跳快了一点,也算怦然心动。
“没有。”苏瑰依然嘴快嘴硬。
“嗯。”他嘴上回得云淡风轻,手上力道一重:让你死不承认。
“痛!”她一直以为他动作温柔娴熟,没防备,突然一下,又拧起眉头,细碎的目光里全是怨怼。
他最后收势,把棉签扔进垃圾桶。站起,伸了伸拦腰,他促狭的眸子紧紧盯着床上微微衣衫不整的小野猫:“我好歹为你服务了近一个小时,就原谅我一时手重吧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她盯着垃圾桶,白茫茫一片,光是棉签就不知道用了多少。也是,他什么身份,亲自给她上药了,还如此……细致。
他是看上她的吧?
……最好不是只想睡她!
陆关山对她的态度,看似热情,可她总觉真假难辨,所以也不太敢付诸真心。
“睡觉吧。”他见时间不晚了,不忍心她继续闹腾下去,收好医药箱,“我把东西放好也睡了。”
“……”她望着他,欲言又止。
她其实背上是最厉害的,她现在觉得肿胀感愈发明显,尤其其他伤口都被清凉、酥麻取代时。可是……整个背……
“嗯?”他仿佛有读心术,望出她的千言万语,低喃,回问。
“我背上也有……”为了早点好,她还是咬牙说了,现在怨怼了:陆关山你干嘛不找医生!
“原来如此。”他简单明了,“脱了。”
他指的是衣服,她最清楚不过。像是给她时间犹豫,他放下医药箱,去洗手间,俄而手里拿出似乎还在冒着热气的毛巾。
她倒是横趴在床上了,衣服使劲撩啊撩,奈何手短手疼,只撩起一半。
他走过去,沉声命令:“别动,我来。”
他来的结果就是,衬衣连带……胸衣……连带裤子连带小裤裤都要脱?
她按住,誓死护卫屁股。反正胸衣的话,她躺着也没咋。
“你忘记我已经把你看光了?”他一本正经地回,“还有,我真的看到你伤口了,反正我看了。你给别人看不如给我看。你以为我就这么想吃你豆腐?”
陆关山做了多年生意,官腔杠杠的,说得苏瑰一愣一愣,手就送了。
眼见她不再抗拒,他扬起浅淡微笑,胡作非为起来。
清洗伤口?有。吃豆腐?更有。
“我走了?”
“快走!”带他全身上下无死角地检查还有哪里有伤口之后,她脸简直要烧起来。浑身已经赤条条,裹在被子里,不想见人。
“好。”他走出去,停在门口,“你记得好好休息。”
他折腾了几个小时,适才有自己的时间。他确实累了,去客房,简单淋雨。而后推门进儿子房间,给了他一个晚安吻:阿钦,我终于可以给你妈妈了。
又去书房,他今晚是不用睡了:小瑰的事倒不是太麻烦,工作上的事。陆氏在孟城几乎占尽风头,但坐拥江山只会坐吃山空,因而陆关山对工作的事向来严肃认真。
只不过,以前只有阿钦比工作重要。
现在,还有小野猫比工作重要。
赵赫告诉他大事不好的时候,他不是担心他自己形象问题,全是担心她受不住。看她哭得失去一切,他心里抽疼:她确实受不住啊。
凌晨两点,赵赫电话打来:“陆总。”
“你说。”他说得简洁。
“事情查清楚了……那个摄影师叫程泽,杂志是他手下的人发的。杂志本身没恶意,然后……收了钱……恶意扩散,网上也是。”赵赫犹疑,一直等消息到半夜,没想到等到这个结局。
“所以,是她。”陆关山沉声,肯定地说。
赵赫只能应:“嗯。”
“不要留情,按我说的做。”陆关山挂断电话,起身,倚在窗前,深深地抽了一支烟,仿佛在告别着什么。